第一卷月碎

　　悶熱的空氣里夾雜著焦慮的心情。還沒有真正入夏，陽光就灼熱的如火一般烈。教室里的兩臺電扇無力地轉個不停。在一片嘆息聲中莞曼捧起書，無奈地在趙潘夢的帶領下齊讀起來。

　　原來可愛如糖果一樣可愛繽紛的校園生活無情地被繁重的學習壓力給吞噬，又被一場友誼的戰爭給撕碎。

　　不知因為什么，她在四年級這個年段突然被各科老師看好。成了班上誰都不服氣的女王。聽著她在課上傲慢地批評同學，賣力地讀課文，自視不凡。莞曼的心里對自己的朋友也不由地泛起了一層淡淡的厭惡之感。她不解，以前那么討同學喜歡，樂于助人的她，現在怎么變了一番味道。

　　莞曼中午吃完飯回來學校時，又聽到了一個消息：今天要留下來練讀。放學后，王莞曼病焉焉地癱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地垂著腦袋和大家讀了一遍又一遍。這些課文熟讀得也差不多可以倒背了，真不明白老師為什么還是不放心。讀后，望著窗外覺得頭痛，身后的夜斕也輕輕地說：“我不舒服，腦袋像灌了鉛一樣，也就潘夢一個人心情好。現在的潘夢不是以前的那個潘夢了，你還護著她，小心她忘恩負義。”中途休息時，就看見趙潘夢和劉虹芳有說有笑，一點倦意都沒有，精神很好，興高采烈。看著她，莞曼心里也一陣嘀咕，便轉過頭去，不再看她，想想夜斕剛剛說的話也有道理。之后，老師要求個人朗讀。這是莞曼心中的嫉恨已經升到了極致。輪到了莞曼時，提起精神，盡最大的努力朗讀起來。那時莞曼可保證，語音，語速，語調跟家中磁帶的聲音是一模一樣，可錢老師對莞曼仍不滿意。但輪到潘夢和惠巾時，老師大加贊揚，可她們只是一味地按老師的筆記來做，并沒有自己對文章真正的理解，還不幅度搖頭晃腦（搖頭晃腦假書生），語氣也很夸張，破壞了文章原本的靈巧。潘夢沒有特色，除了權力和特殊的語氣在作怪，聽不出一絲妙處；周惠巾呢，感情細膩，唯一的缺點就是口齒不清，這可是要扣很多分的。錢老師卻不這樣認為。還是虹芳，老師一直偏愛的對象，聲音小得聽不清楚，沒有任何表情，老師竟一點也沒有批評她。

　　莞曼，坐在椅子上，心情很是抑郁，晚飯幾乎碰也沒碰。睡覺時，看了看孤獨的星辰，又俯視了一下滿地的灰塵。回憶著每天樓下活潑好動的一年級新生，不禁感嘆，純真的友誼一去不復返了。“但我與夜讕，鈴貞的友誼永遠根深蒂固，我們的想法早已達成一致。”她給自己一些安慰。

　　下課后，蘇鈴貞和李夜斕拍了拍莞曼的肩膀，聚在一起，低聲說，“以后，表示不跟潘夢玩就做S形蠕動手勢，不跟她的好朋友虹芳玩，是個新暗號，把雙拳撞在一起。”“好！”莞曼和夜斕異口同聲地說。雖然莞曼覺得有些幼稚，這樣做也不好，但現在她發現自己真的非常討厭潘夢和虹芳，所以也就同意了。

　　下節課是語文課，莞曼悶悶不樂地坐在座位上看書，外面十分吵鬧。莞曼拿出了一個小本子開始與夜斕對話。兩人就這樣來回看著，心情也舒暢開來。找開語文課本開始學新課，虹芳和潘夢也用課本遮著腦袋，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說些什么。連一旁的淑琴也嘆道，“真是的。這個學期虹芳和潘夢都怎么這么不合群體，她們這是怎么了呀？以前她們也不是這樣的呀。”“你看看虹芳噘起的嘴唇，像鴨子一樣，還自以為好看，天天穿得那么漂亮。”鈴貞說道，眼神冷冰冰的，“還有趙潘夢，瞧瞧，黑黑的皮膚，頭發還留這么長，一點也不漂亮。還記得她當主持人的那天嗎？全班那么多同學都持有反對意見，也許她還真以為自己上天了呢。夜斕、淑琴、曼曼你們覺得誰最合適？”

　　“我看親愛的曼曼其實做人真好，從來都很顧忌別人的感受，活潑可愛、討人喜歡。”鈴貞說。

　　“配上你圓圓的臉，就是像小蘋果一樣萌萌的！”夜斕半認真半開玩笑似的說。

　　莞曼也嘆了一口氣，“也確實是呀，她現在注重名利，把友情什么的全看淡了。”

　　還沒有用眼神交流個夠，掃興的上課鈴響了。跨入門檻時，莞曼說“五年級時，我一定不會讓她坐上中隊委中的任何一席！看她心高氣傲的，以為自己是個什么。可憐，連什么是羞恥都不知道。”

　　下課時，潘夢變得更加趾高氣揚。莞曼一整天都不太高興，臉氣也一直很陰沉，在家里家長沒有好臉色，在學校里又受窩囊氣，這是一個多煩惱的生活。夜斕很同情她，知道她需要冷靜的思考，便自己獨自出去了。莞曼無力地翻著書本，眼神卻茫然地看著窗外，實在是沒心思看書，便坐在座位聽同學們七嘴八舌的淡話。教室里亂哄哄的，虹芳和潘夢玩得很開心，鈴貞竟和這兩個人玩了起來。莞曼感到異常吃驚，一下子站起來去看個究竟。原來天真的鈴貞正坐在座位上模仿虹芳了。莞曼覺得有趣，便笑著在旁邊觀著。遇到極有趣的地方，連平日里不太愛笑的何曉蝶也笑的前仰后笑，臉頰興奮得通紅。

　　這下同學樣明顯安分多了，整個隊伍排列得整整齊齊，聽不見一點聲音。可一直憋到了對面的教學，在上樓梯時，我們還是爆發了。隊伍走得很散亂，同學們以兩階一步的形式，飛快地爬上樓梯，三五一群地跨入門檻，然后飛奔向自己的位置。做完健身操，朱老師便按慣例讓我們自由活動。她自己坐在靠背椅上，悠閑地玩手機。

　　莞曼一離開，人群立刻散開了，只有潘夢的幾個跟屁蟲還跟著她玩了起來。可這才持續不到5分鐘。這個團隊也應受不了潘夢的脾氣而各奔東西了。潘夢和虹芳向莞曼這邊走來。把夜斕拉向一邊，對她說了幾名話，潘夢不時朝莞曼這里瞟上幾眼。

　　“她們說你與鈴貞都不是好人，人品極差，要我跟她們在一起玩就會變成好人。”夜斕的語氣里帶著幾分諷刺。

　　莞曼看了鈴貞一眼，鈴貞才覺話說得粗魯了一些。“我就是個冒失鬼，但我不能讓她們沾污我倆。我倆又沒做錯什么，不知道哪里把她們惹毛了。”鈴貞不服氣地回答。

　　“不久，潘夢就會失去虹芳這最后一個朋友的。”莞曼一邊踢著毽子，一面悄聲說著，并且琢磨著潘夢究竟是怎么了。

　　快樂的時光總會變得很短暫，下課鈴很快響了起來，鈴貞早就拿著毽子等在門口，聽到這聲鈴響，便飛似的沖向教室，不顧夜斕跑在后面的呼喚，跨入教室的門檻后重重地坐在座位上。大喊一聲，“一！”緊接著便是班上有人喊“二、三、四……”，他們又在看誰跑得最快呢。她猛地抓起水杯，仰起脖子，大口大口地喝著，干躁的嘴唇變得濕潤了。

　　火紅的陽光照耀著露出笑臉的山茶，淡淡的幽香飄進了教室。久久不來的夏日終于降臨了。經歷了幾場考試，莞曼倒有些奇怪。潘夢在考試里永遠是個小人物，成績不是第一，考試結果總是中上的末幾位；臉蛋也不是最漂亮，皮膚太黑；口才也不是最好，死板到非要背演講稿，不能來個臨時脫口秀；服裝也不是最清新淡雅，平日穿得都很潑辣；才藝也不是最好的。她樣樣都不是第一，在班級里也只能算個中流人物，為什么偏偏就那么趾高氣揚，妄自尊大，不把別的同學放在眼里呢？

　　生活發生了些小改變，兒童節要來了，但兒童節也并不能給莞曼帶來多少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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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來的夏

　　夜斕推了推莞曼的胳膊，用書遮著面，低著頭，皺起眉頭小聲問，“莞曼，你想讀嗎？在她的帶領下真是沒有一點意思可言。自己會裝，還要逼著別人陪她！”莞曼歪著腦袋，仔細地想了想，先是遲疑地點了點，又困惑地搖了搖頭，“好朋友嘛，她這樣其實真的挺好呀！不過我其實也并不想讀吧。”一場切煩惱和疲倦襲卷而來，聽著電風扇吱呀吱呀地叫喚，莞曼不由地泛起睡意，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區里要來抽查朗誦，課上就不得不花大量的時間來讀書。

　　她在別的同學眼里，一直都是一個傲慢又討老師喜歡的兩面派小公主。在和全班同學的比較下略有黑的皮膚。烏黑濃密的長發，大而永遠讓人捉摸不透的眼睛，有些噘起的嘴唇，看上去還挺漂亮吧。原本在班級里挺討同學喜歡的她，突然失去了大量的朋友，她一直都博得老師的喜歡，有時候會不顧及同學的感受。沒有莞曼飛揚的文采和機敏的大腦，沒有鈴貞可愛討人喜愛的外貌，沒有夜斕溫柔的聲音，但她憑著自己又高又瘦，外貌也挺好被老師推薦當上了主持人。她就是在老師面前溫柔又乖巧的小助手，在同學面前潑辣又傲慢的女生——趙潘夢。

　　憑著她現在在老師面前如掌上明珠的權勢，對她自己看不慣的同學有時候會作勢踢上幾腳，對自己看不慣，搶地位的好學生也不會大肆高傲地在同學面前大聲指責。

　　一下讀到了5點，莞曼才愁眉苦臉地回到了家，家長們也站在門口等得心焦，同學一出來，就關心地問長問短。莞曼孤單地踏著骯臟的水泥路回家，心中一點也不開心，但只敢默默地對著道路兩旁的梧桐訴說短短的幾句話。

　　遲到了的夏天還是久久不來，但氣溫卻在逐漸升高。清晨，醒來，吃了簡單的早飯，讀了一會兒書，踏著7：45的時間去上學。莞曼很快就把昨日的不愉快全部拋到腦后，一放下書包就和鈴貞說說笑笑，和鈴貞在一起，再不快的心情也會被拋在腦后，鈴貞總是能讓人快樂起來。身邊的孛博也顧不得理她們，到處東奔西走收作業本。莞曼還沒把語文本收拾整齊，前頭又響起了響亮的帶讀的聲音，“UnitIourschoolsubjectsone，two！”莞曼依舊整理著桌上攤得一塌糊涂的作業，作業已經把她的整個桌子都鋪滿了。只見潘夢慢慢地走下講臺進行來回巡視，走到蔓曼桌前，竟毫不客氣重重地在她的課桌上敲了兩下。莞曼在一旁不搭理，心里卻很傷心，她還把我當朋友了嗎？她心里嘀咕。潘夢動火了，大聲喊到“王莞曼！”整個班級都飛速沉寂了下來。莞曼緩緩地收拾著作業本，抬起頭，看著她的大眼睛。一旁的鈴貞看不順眼，便幫莞曼說話道：“怎么啦，趙老師？”說完這句話，全班頓時哄堂大笑。“蘇鈴貞，你想讓你的名字上黑板嗎？真是不守紀律。不好好讀書，就知道油嘴滑舌幫朋友說話，小心我告訴班主任！王莞曼，你還不拿出快拿出英語書，天天就知道收本子。”班級里立刻沉寂的可怕。莞曼毫不示弱，她看透了她現在的這位朋友，冷笑著說，“很好，文體委竟能隨便拿別人做出氣筒。你幫我收拾桌子呀，我桌上還有一處空著的地方嗎？真是不分青紅皂白地罵好人。是呀，鈴貞會幫著朋友說話，你就是無情無義，你還把我當朋友嗎？”班上又是一陣沉默，潘夢氣得臉都漲紅了，但也說不出一句話。潘夢故作冷靜地抬著頭，高傲地走上講臺，繼續帶英語早讀，就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不一會兒，班主任馮老師滿面春風地走進教室，手上拿著一沓獎狀，心情明顯很好。潘夢看見了老師，就像遇見了救星，“馮老師，莞曼越來越不聽話了，天天就收本子，不讀書，就像她什么都會了一樣。”莞曼依舊在清名單，收本子，全不顧全班同學憂慮的目光。馮老師若有所悟地點點頭，“王莞曼！潘夢在帶早讀，你連同學的話都不聽了？”莞曼站起來為自己解釋道，“馮老師，這是錢老師交給我的任務，何況我的桌子真的很亂，我需要整理一下。”“那你跟趙潘夢解釋一下呀。”中隊長淑琴舉起手站了起來，“馮老師呀，張孛博也從來沒有解釋，就得到無緣的理解。潘夢帶早讀的時候，他其實也在收拾作業呀。”說完，鄙夷地看了一眼趙潘夢。趙潘夢看也沒看她一眼，板著臉。馮老師皺皺眉，也不再說什么。

　　可惜和鈴貞夜斕還沒玩上一會兒，上課鈴就響了，三人匆匆走進了教室。第一節是數學課，三個人都很快樂，她們都很喜歡數學老師和她的課。黃老師依舊用親切的語氣，生動地講述知識，同學們也在積極發言。莞曼把目光一轉，又看見了潘夢，她的手舉得像一把刀一樣筆直，肚皮也露出來了，“嗯嗯！”她爭著發言，腦后的麻花辨子一甩一甩的。老師不請她，她就弓著背，怨恨地把目光轉向發言人。若發言人是好學生，她望著的眼神里是疑惑；若是中下的學生，她目光里閃動著不信任，手也迫不及待地舉得老高。霎一眼，很是特別。這一切都不符合她的從前，她從前總是那么寬容，并且理解每一個人。課到了最后，黃老師在黑板上寫下了一個難度很大的題目。班級里很快就掀起了兩種不同的答案和解題思路，一方代表是翰文、鈴貞和莞曼，另一方少不了潘夢和輝澤的反對。同學們七嘴八舌地爭論著。飛快地撥動著計算機，到處都舞動著鋼筆，白色的草稿紙上都寫滿了思路和算式，班上亂得吵得一塌糊涂。黃老師尊重每一個的意見，她先讓王蔓曼作為一方代表，先上來作解釋，莞曼的解題思路說的非常清楚，明白，黃老師站在一旁微笑著，就連原先持反對意見的張輝澤也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可趙潘夢卻一直在堅持，還沒等莞曼說完，“騰”地站起來說：“不對，不是這樣想的！”但一時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莞曼皺了皺眉，臉漲得通紅。翰文也站了起來，接著為莞曼補充，潘夢不耐煩地望了望題目，慠慢地一甩身后的麻花辮，眼睛厭煩地直視劉翰文，濃眉緊皺，一條腿蹺著，態度高慠，似乎覺得這道題沒有無任何商量的余地，自己就是正確的。黃老師也覺得潘夢吵得有些太無聊了，顯得有些不耐煩了，正巧下課鈴響了，“趙潘夢，王莞曼和翰文的答案和解題思路是正確的，上課要尊重別人的意見哦，要仔細聽。”看到潘夢坐下后仍是一臉疑惑，老師好心說，“可以再仔細想想”。說完拿起課本，準備走，拍了拍莞曼的肩膀，表示贊同。莞曼回頭一望，潘夢正固執地坐在那兒繼續計算。當黃老師踏著高跟鞋走出教室后，潘夢立刻站起身來，拉攏了虹芳，當著全班的面就開始小聲責備莞曼。鈴貞氣呼呼地說道，“你要不要跟數學課代表我去找黃老師評理？”潘夢拉著虹芳走出教室，兩人惡狠狠地瞪了鈴貞一眼，一邊低聲耳語，一邊走出了教室。夜斕拉起曼曼的手，“不要跟這兩個“白丁”生氣，馮老師再也不能這么寵著趙潘夢了。”三人悶悶不樂地整理著書本，全班都三五人一組，聚在一起，低聲討論著這件事。

　　“別叫我的小名聽起來怪幼稚的。”莞曼笑道。

　　“再叫我曼曼，對你可不客氣了。”莞曼笑著說道。

　　“鈴貞也是又機靈又聰明討喜，也比現在的趙潘夢強啊！潘夢現在總覺得不如以前可愛了。”淑琴補充道。

　　四個人都沉默了，心里挺難受，黨曼把目光轉向窗戶，潘夢正冷笑地看著自己，莞曼毫不遲疑地與她對視，那目光就像要噴出火來。倒是淑琴先是跑進了廁所。另兩人也都是憤恨、驕傲、正義、憐憫的感情交織在她們的眼神里，看著趙潘夢。

　　語文課上，老師又讓她們練朗讀，并讓潘夢，惠巾多讀了幾遍，讓大家以她們為榜樣朗讀。莞曼無神地看著書頂，機械地做著標記，眼睛還不住地往窗外瞟，讀著《燕子》，聽著鳥啼，心里希望能像鳥兒一樣自由快樂。到了中段連班長淑琴也受不了了，老師批評她聲音太弱，坐下來后悲嘆，“我的聲音是爹媽生的，改也改不了，即如此，又何必再丟我的面子呢？”莞曼雖沒有遭到多大的批評，但聽到自己的好朋友一個個被批評，心里也不是滋味，覺得同學的聲音被筆記上的要求變得有些呆板了，便不忍去關注自己的語文書上的那些朗讀筆記了。

　　這一次鈴聲變得很歡快。同學們拿出早早準備在桌面上的跳繩和毽子，飛也似的奔出了教室，亂哄哄地說笑著。這時潘夢沒有了支柱，大喊著維護秩序，好不容易把隊伍排列整齊了，到了樓梯時又亂成了一團。潘夢也和身旁的泊濤閑聊了起來，整個班級沒有了老師和監督，亂成一鍋粥。這么大的嘈雜聲早就驚動了在一樓等待的體育老師。朱老師很生氣，可她并不責怪潘夢并沒有盡到文體委的職責，而是責怪了全班和以李洋為例的幾個平時比較調皮的學生。之后我們回到了三樓，重新下樓。

　　之后同學們紛紛聚攏在一起，以莞曼為中心，向莞曼鬧著玩游戲，潘夢和虹芳也在這支隊伍中。莞曼已經忍了三年這樣的生活，馬上要翻越過第四個年頭。她終于掙脫了十幾雙手，有點生氣地說，“我想獨自玩一會兒，靜一靜。”鈴貞在旁邊說，“你們要是真喜歡莞曼，就讓她自己玩一會兒吧，她也累了呀。”莞曼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拉起夜斕和鈴貞的手沖出包圍圏。“有你們二位陪我就夠了，人太多嫌吵。”莞曼低語道。

　　“都說了些什么？”等夜斕回來后，莞曼焦急地問。

　　“她們脾氣人品才差呢，你別信她們的鬼話。”鈴貞氣憤地站起來，一臉怒火。

　　“我當然不信，我也討厭她們，不，恨她們。哼，兩個矯情的公主！”夜斕的表情也變得極為不悅。

　　班級里依舊像以前那樣熱熱鬧鬧，三個人玩的是汗流浹背，臉上漲得通紅，不開心的事迅速從她們的心頭消失了，心中留下了一些不悅，但也有很多快樂。

　　一天接著一天，日子就這樣很快地過去了，一如既往的平淡無味。六月就要到了，緊張的復習旋律打亂了平靜的心境，頭兩天失去了一位同學的傷心事，過兩天又恢復了常態，仿佛和潘夢在一起的那些事情已經發生在了很久很久以前，畢竟，班級的主角并沒有離開這部戲。生活也跟往日差不多了。

　　有些事情，也許永遠也弄不明白。

六年級:王泓力